又开始磕了。舊文不補,因為也不知道要補哪兒去。
眼淚流乾就不會再愛你。
曾經的護理師。

Cage of Shadows - Robert Haigh

一廂情願而已。

_00964:

未命名档案 07


“我曾经很怕做噩梦,又很怕死,现在不了,我只怕醒来,发觉自己还活着。这可能就是人常说的惊喜,惊喜就是错判、欺骗,就是伪装成明天的昨天。”

认识一个月后薛之谦约张伟喝酒,等地铁的两分钟里张伟打开他的朋友圈,看到这样一段话,来自前天夜里十点钟的薛之谦。

算上张伟看过他那两条朋友圈,距离他们上回见面已经三个礼拜。三个礼拜以前去吃早点,遇见了正放下碗的薛之谦,后者意外也不意外,圆滚滚的眼睛眨一眨,挠着下巴朝他点头示意。潜台词大概是“早啊”,也可能是“真巧”。薛之谦没出声,擦擦嘴起身走,擦过他肩膀头的当口动了动脖子,小拇指也蜷起,打了个哆嗦。

张伟闻见一股味道,他喜欢的,算不上香味的香味。像是酒精。并不是酒精的气味,只是让他想起这个,冰冰凉却能点起火,有种层次丰富的冷漠。

层次,丰富。坐在列车一隅,张伟默念这两个词,一遍又一遍,眼前叠起了阶梯似的泡沫拥挤的海浪。他仿佛嗅见了海水。目光转转暼见了右边地上有双脚,脚边搁一个带提手的大纸盒,枣红底色印刷有明黄色喜庆的飘带,上方叠写着字,“精品咸鱼”。

精品咸鱼,鎏金大字。

张伟有些敬佩地仰头瞟去,胖嘟嘟的寸头男人也默契地低下眼来,接住他的目光,显得他多少有些无礼。

他突然很想讲给薛之谦听,在地铁上我碰见了很无聊又有趣的事情——你吃咸鱼吗?

可他没见到人。地铁开到亮马桥的时候薛之谦发微信给他,说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,不好意思了,我可能要放你的鸽子。很快他又投来一条消息,问,你出门了吗。张伟从白底黑字里听出了愧疚。

不用过脑子考虑,他将之前键入的内容全部删除。巧了,我这儿也有事儿,正要跟你说呢。他这么说。

他猜薛之谦会买帐。他希望他能买账。

那就再约吧好吗。

“喝酒什么时候约不是约啊,不急。”

不急。张伟等了一会儿手机也没再亮起,他摁亮它又摁灭,像是手里举着一支任人使唤的灯柱。

三元桥到了有一会儿,在他尚未决定前路所向的时刻里,车门已经再次闭紧了嘴。仓促而茫然不知所以的瞬间,正如其它或急或缓的瞬间一样,令他没法提防。

好在他还能决定自己将在芍药居下车,这已经是莫大的主动权。

他没想到自己再没能见到薛之谦。

然而他并未从他的生活里消失,只是换一种更纯粹的形式,他们只在线上相遇,逐步相知,等到张伟发觉自己无法忍受没有微信消息的时候,他才发觉自己的无聊生活究竟无聊得多么令人发指。

就像陷入爱情,马拉松式的长线旅行,脚步仓惶而缓慢,明确而漫无目的。他有些离不开他的只言片语,仿佛他是空气,是日历不可缺少的注脚,是每一个良辰吉日,是每一种诸事不宜。

可能是心愿强烈无法再忍耐,张伟在一个本应忙碌返家的傍晚,紧挨着挤挤攘攘的陌生人,问他,你想不想——
他没有讲完,也没有撤回,留下半句话,希望对方能默契地领悟他的欲言又止。薛之谦没有回复,一天一天又一天,张伟的微信弹窗再也没有前来叨扰。

一厢情愿地,张伟就这样很是突然地失了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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